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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6月7日 星期二

齒科觀落陽-步履蹣跚的婆婆


作者:姚泓汎



雨下個不停,病人也改個不停,一整天幾乎癱在診所的沙發上等著長黴菌,雨漸漸地停了以後,陸續有些今日約診填滿原本已空的約診表。最後的一個病人,是以前曾經看過一次的病人,但其實我早已沒有任何印象,直到她走進診間。

婆婆有點步履蹣跚,沒來得及請她漱口,她已急著說著這兩年為牙齒奔波流浪後的身心俱疲。


短暫休息後,請她躺下,看看口內,看看片子,恍然想起兩年前在同一個診間,討論著要怎麼讓她好好吃飯好好生活,最後她因為價錢而離開,說是有認識的牙醫。

那時心中大概有個底,她口中所謂的牙醫可能不是真的有執照的牙醫,如今從她口內慘烈的狀況或多或少更加確認當初的猜測。

而這次,她仍然因為價錢而離開,去找她那認識的牙醫,這是她的選擇。

也許只是想多聽各種意見,也許只是想無償地得到理想的治療計畫,都好,如果能因此有好的結果,都好,頂多就是多花了一點口水,喝一口水就好。

一個常被社會不友善對待的職業,仍然體諒或許存在的難言之隱,還是嘗試以最不帶恨意的方式去對待素昧平生的人,這是我的選擇。

做了彼此的選擇,也對這段緣分負責了,然後都要去面對自己的答案,至於其他的,那已經是我能力之外的事,只求,將來如果還會再見,不是為了再做選擇,真心祝福。